— 小肥啾 —

【雙龍組】救贖(上)

        些许破烂的神社里面,一位神明静静的跪在地上,缓慢的擦拭着色调暗沉的木质地板。这是他偶然发现的一个地方,他总是悄悄的来看着这位神明,又不知是否该上去搭话,最後无论何时到来,他都只是站的远远的并且淡淡的注视着他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 这位神明大约撑的不久了,自从大水过後,村民早就搬离这里,起初还有些人会记起他,甚至来这个地方祈求、祭拜,时间久了,大家都渐渐遗忘了,也许目前还有零星的几个人会突然在脑海中想起这位神明,但这种想法也不过转瞬即逝,再过不久,新人产下後代,旧人随着时间离去,会突然想起他的人们将一个个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 神明背上包袱走出了破旧的神社,一步步走的艰难,时而还被树藤绊住,但只有走这个地方才能更快的到达他所爱的人们身边,而他轻巧的跟在後面,看着已经失去神力的神明艰难刻苦狼狈不堪的模样,他却一点没有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 在走了两个时辰以後到达那个村落,神明一户户的看过,确认大家都平安以後,又转身往回头路走去,他每天都这麽做,即使今天根本没有人想起他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 他有时候会想,如果他还是个人类,只要时时刻刻记着他,就不必这麽辛苦了吧?但想想,若是一个渺小的人类,很快他也会离开人世,倒头来还是无济於世,最後也只能嘲笑自己愚蠢的想法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他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 察觉到这件事的一目连终於体力不支的坐在充满尘土的地面上,他得休息一下才能继续走回去,明明那人一直跟着他,却从来不现身,一目连也不是个笨蛋,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对方的存在了,自己身上应该已无任何力量跟好处,他猜不透那家伙究竟想做些什麽,也懒得猜。

        他看向自己有些透明的手指,无奈的笑了笑。反正他的时间也快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 翌日,一目连仍感觉到身後的气息,一大早的那个视线又盯着他不放了,一目连无声的叹了口气,转身过去看了会那个方向,欲言又止,最後还是闭上嘴默默的继续擦着门框。

        「为何不说话?」

        身後些微低沉好听的嗓音清晰的问着,一目连停顿了一下,头也不回的继续手上的动作,这个妖怪与他没有半点关系,不必理会他。

        那人见一目连不打算做任何回应,些许讽刺的说:「这种破旧的神社,整理了又有何用?」

        貌似是话语起到了刺激的作用,一目连抓着破布的手指缓缓收紧,用力到指尖都发白了才缓缓放下,一目连看的见自己的手指了,或许在这时又有什麽人突然想起他,可作为神明他早已经失格,再停留也没剩几日了,原本他打算静静的离开,可天总是不从他愿。

        他无法否认自己在意这个家伙许久,终於一目连缓缓的转过身去端坐着,直面身後人。

        原来这人他一直都知晓,怪不得他身上的气息总是让他觉得有那麽点熟悉,如今他也算的上是位神明,即使起步的比谁都要晚,但又何必在乎一目连这样的存在?大家此时估计也是将一目连存亡之事当作茶馀饭後的话题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你说的没错。」

        一目连抬起手,看着阳光再次穿过他的手指,他有些感慨,也许没有了他世界并不会变的不一样,就像眼前这孩子的经历一样,人类是不会改变的,一目连深深的知道这个道理,但那又如何,并不是每个妖都是恶、也不是每个神明都代表着善,人类亦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 如今荒站在他面前又如何,莫非在他消亡之前还要再与人结识?短短几日结识了又能如何?

        一目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 「来这里坐下吧,我已时日不多,还会对你如何不成?」

        荒站在他面前,抱着胸轻蔑的出了声鼻息,看起来并没有想要靠近的意思,但此等距离对一目连来说沟通起来还是有点辛苦,於是他又补了一句:「还是荒大人嫌这里太过破旧?」

        这回荒缓缓的放下姿态,面无表情的走到一目连身旁坐下,一目连本以为他会离的老远,这一下子的并肩而坐让他有些不习惯,到底有多久没有与他人如此近的距离接触了呢?虽然不习惯,一目连还是微微的勾起嘴角,然後指着远方。

        「在山後面的那头,曾经有个贫穷的村落。」

        一目连才这麽说,就能感觉到身旁几近强烈的压迫感,也不怪他如此愤怒,但一目连可没有要停嘴的意思,他把手放回大腿上,闭着眼继续说:「某天,从那里来的居民带来了一个孩子,口口声声求我予以他风神的祝福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※        ※        ※

        风神在簾子後看着几个村民高高抱着这个孩子,大声呼喊着请求着风神的庇佑,那个孩子尚未懂事,却穿着比那些村民更加光鲜亮丽的服饰,风神闭上双眼,仿佛能够听见这些人内心真正的心愿,以及这孩子真正的身份。

        原来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 风神有所领悟,却感到哀伤不已,这样的孩子无论给予他再好的祝福也无济於事,他无法去直接干涉孩子的命运,却也无法就这样袖手旁观,有时候神明甚至是比人类更加残酷的存在,不是吗?

        他垂眼摸摸身旁正歇息的龙,龙睁开了眼睛,他低头轻轻的请求道:「请帮帮那个孩子,起码在最後救他一命。」

        村民跟孩子一起离开了,风神目送,又摸了摸身边仅剩的一条龙。

       「对不起,让你孤单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龙看了看风神,又闭上眼睛休息,并不是对风神的话很在意的样子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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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略的寫一下自己腦補的雙龍組,應該會分成上中下三篇。
久沒動筆,文筆生疏。不喜歡請小力噴。(擦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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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09-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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